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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每个孩子都应该多亲近自然”

时间:2022-10-20 19:06:03 浏览量:

“鼠兔,小小的身体,没有尾巴,住在洞穴里,是兔子的近亲。鼠兔在青藏高原广阔绵延的草原上生活,凑近了看,它们有着亮晶晶惹人喜爱的眼睛……”

日前,一本科普书《好鼠兔》悄悄地摆在了全国各大书店的书架上。让人感到意外的是,该书作者是美国野生动物保护学家、被誉为世界上三位最杰出的野生动物研究学者之一的乔治·夏勒。

这样一位家喻户晓的学者为何将视角转向小小的鼠兔?夏勒博士是如何走上了野生动物保护道路的?他心目中的人类与自然又是怎样的关系?他如何看待越来越多的青少年沉溺于网络的现象以及有何建议?近日,笔者对乔治·夏勒进行了独家专访。

“野生动物是我唯一感兴趣的东西”

大自然有一种神奇的力量。

英国科幻小说作家亚瑟·克拉克的童年,就是在远眺“能激发无限空间幻想的大西洋”中度过的。珍·古道尔两岁的时候,把蚯蚓放在枕头下睡觉。而1933年出生在德国柏林的乔治·夏勒,同样“从小就对野生动物感兴趣,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,这是我唯一感兴趣的事情”。

童年时,父母没有给夏勒买过宠物,他就自己从野外弄些蛇来养。对很多人来说,这些生物是可怕而致命的,但夏勒很喜欢它们。他喜欢收集鸟蛋,还动心思建造了一个迷你动物园——蜥蜴、蛇和小鼠都在其中,俨然就是一个野生动物“保护区”。

十几岁时,夏勒随父母搬到了美国的密苏里州居住。和很多喜欢野外生活的男孩一样,他常常出去观鸟、爬山,将青蛙捉回来养在一个盒子里,给它们喂东西。读高中时,他喜欢到动物园游览参观,并曾在圣路易动物园隔着壕沟看笨拙而可爱的熊猫蹒跚地走来走去。那时的夏勒并不知道,30年后他和这种动物有了近距离的接触,并为其生存条件的改善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。

高中毕业后,夏勒在威斯康星大学分别读了生物学和人类学专业,然后在阿拉斯加大学继续学习。逐渐地,他发现研究动物已经成为他生命中不可割舍的爱好,而且从中可以为自己找到谋生之路。于是,大学毕业后,他义无反顾地投入到野生动物研究中。

1959年,夏勒去中非研究山地大猩猩。山地大猩猩生活在卢旺达、刚果(金)和乌干达之间的维龙加火山附近的一小块区域。它们对人的警惕性很高,有同伴被猎杀后,它们就躲进了深林。在刚果雨林中观察时,为了取得大猩猩的信任,夏勒经常躲在小木屋里,像“树桩”一样一动不动,付出了巨大的艰辛与努力。其中的过程很容易让人想起另一位野生动物保护专家珍·古道尔。

夏勒和妻子在中非一共生活了4年。4年的时间里,山地大猩猩逐渐接受他,甚至对他这位观察者充满好奇,并偶尔主动接触这截“树桩”。而夏勒在观察中,对大猩猩进行个体分辨,认识了其中的120只大猩猩,还为每一个都取了名字。

后来,刚果(金)开始了反对比利时殖民统治的民族独立斗争。夏勒不得不向大猩猩们挥手告别。回到美国后,夏勒发表专著,第一次向人们揭示出山地大猩猩的生活。也正是他的研究与呼吁,把这个与人类亲缘最近的物种从灭绝的边缘挽救了回来。

“竹子开花喽喂,咪咪躺在妈妈的怀里数星星,星星呀星星真美丽,明天的早餐在哪里。”当这首家喻户晓的儿童歌曲广为传唱时,夏勒正在四川卧龙保护区里研究我国的国宝——大熊猫,而他实际上也是自1939年以来第一位来华考察大熊猫的西方人。他用无线电技术研究熊猫的生活习性,帮助当地政府制定了大熊猫保护和人工繁育的制度。其中的经历、故事与感受,写成了《最后的大熊猫》一书。

1985年,熊猫研究项目暂告一段落后,夏勒将视角转向青藏高原的羌塘地区。羌塘,在藏语中的意思是“北方高地”。在那里,他见到了青藏高原上的生灵——藏羚羊、藏原羚、藏野驴和雪豹,并从此开始倡导这一区域的野生生物的保护。

在羌塘,夏勒总是徒步或坐着吉普车到处观察、感知。他的背包中总会装有一些礼物,巧克力、糖果,或是气球。每到一个村子,他就给小朋友一些小礼物,拉近彼此的感情。不过,他也遇到过不少危险。曾有一次,在青海可可西里,夏勒博士和同伴乘坐的3辆越野车陷在烂泥里,没办法开出来,最终只好放弃。3个人背着行李在无人区走了一个星期,才到达去往拉萨的公路。

“我喜欢站在山顶眺望各个方向,几百公里内都没有人,只有一些藏羚羊或野牦牛在安静地走着。”夏勒说,羌塘是一片很美的地方。夜晚躺在睡袋中,天上的星星仿佛触手可及。对他而言,野外的艰苦不是外在环境,而是现代生活中的电话、邮件,打扰了内心的平静。

曾有人问夏勒:“如果选一种动物形容自己,你会选择什么?”夏勒的答案是苍鹰,“你看苍鹰在山间滑翔,不扇动翅膀,悄悄地俯瞰大地。看着它们,我的内心很宁静”。

“人类其实完全可以和动物和谐相处”

夏勒和他的妻子都是动物爱好者。他们不仅爱那些珍稀动物,也爱遇到的任何一个可爱的生灵,如松花鼠、渡鸦、鼠兔等。夏勒常常像孩子一般对帐篷边的鸟巢进行观察。他还是一位优秀的摄影师,他曾通过大量宝贵的幻灯片展示羌塘高原野生动物的秘密。而他拍摄的照片总是让人惊奇。

其实,在羌塘观察野生动物时,他置身于广袤的旷野中,感觉自己也是自然界中的小小生灵。从心底来说,他喜欢待在高原,和轻风、流水以及野生动物呆在一起,沉浸于羌塘荒凉、虚空、静寂的景色之中。他说,也许这正好符合他的性情,反映出他的内在精神和一种喜欢沉默的气质。

“我眼中的未来是一幅曾经有过的画面——人类、家畜和野生动物共同生活在羌塘广阔的草原上,保持着生态上的和谐。”夏勒说,那些草原和群山的美丽会一直延续下去,如果没有野生动物的存在,它们就会显得空虚,而藏民们也会失去他们自然和文化遗产中的一部分。而他也把自己的后半生,甚至大部分精力放在了那片神奇的土地上。

夏勒曾在许多场合表示。所有的动物都是好的,在大自然中都有属于自己的位置。而人类与动物其实完全可以和谐相处。他举例说,在野外考察的时候,有时他可以看到几只狼在不远的地方始终跟着他们,但夏勒不会骚扰它们,它们也不会骚扰夏勒,就像路人甲与路人乙一样,是完全平等且互相独立的关系。

但是,随着人类不断侵蚀动物的生存领地,大自然与人类之间的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。夏勒认为,影响人类与自然之间关系的重要因素之一,是不断持续的城市化进程。事实上,美国也经历过城市化进程。在夏勒看来,城市化带来的环境问题一直存在,却一直没有一个妥善的解决方案。即使在2009年举行的哥本哈根国际气候大会上,各国也没有达成一致意见。“在这方面,美国做了一个非常不好的样板,5%的人消耗了95%以上的能源。如果这一矛盾得不到解决,这种糟糕的状况会持续下去。这不是一种悲观的表达,只是对现状的一种描述。像印度、巴西等几个金砖国家现在都处在崛起的过程中,人类与自然之间的矛盾将进一步凸显。”

而人类与动物之间未来的关系,夏勒认为,这取决于人类现在正在奋斗的一个事实。假如青藏高原特别是三江源、可可西里、羌塘那一块被誉为亚洲水塔的区域环境好起来,对长江下游的大城市来说很有益处。假如人类依然大肆荼毒鼠兔,将产生一种很不好的状况。相反,如果用其他方法合理控制鼠兔,对于青藏高原的动物和人类来说,都是一件好事。其实,人类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,让自己与自然的关系向好的方向发展。

“回首过去的30年,中国的野生动物自然保护变化是很大的,其中之一就是那时的50多个保护区增加到现在的两千个以上,如西藏现在三分之一的土地被纳入自然保护区,很多物种受到更好的保护。”夏勒说,同时当地人的环境保护意识也在逐渐增强。30年前,他刚进入青藏高原的时候,和当地的人谈自然保护,没人理解“保护”这个词的意思,“当我向当地的官员介绍野生动物保护时,他们一脸茫然,完全不知道我在说什么。但是在今天,从中国政府高级官员到乡村干部以及老百姓们,都知道哪些野生动物需要保护。这就是中国的一个巨大的改变”。

“我最大的心愿是希望越来越多的人能理解并意识到自然的重要性,意识到他们做的每件事都会影响到自然,而这个自然其实是他们给予下一代的最好馈赠。”夏勒说。

“每个孩子对大自然都有与生俱来的兴趣”

夏勒曾在印度中部居住了将近2年的时间,在那里研究老虎。

一次,夏勒背靠在大石头上,观察大概三四十米远的地方一只老虎撕咬一头牛。“我忽然感到身后有树叶在响。我一回头,发现一米之外,一只老虎正盯着我。我将脸慢慢转了过来,发现那只老虎过了一会儿也安静地走开了。其实,老虎是一种十分平和的动物,它会尽量避免冲突。大部分情况下,动物会给你一次机会,不去伤害你。”

在研究过程中,夏勒的两个儿子就跟在旁边观察、学习。“有时,我们会在路上遇到老虎,我们就坐在车里静静地看着它们。偶尔老虎也会经过我们的森林小屋,甚至会冲破养羊的棚子,吃掉我们的羊。在这样的生活中,我的两个儿子观察着老虎、鹿、野猪、孔雀、猴子和其他野生动物的生活,渐渐懂得了大自然的平衡之道。”

“在非洲时,我还捡到过一只小公狮子。”夏勒说,它的母亲死去了,在野外无法独自存活,于是把它带回家,并给它取名为拉姆西斯。夏勒一家走到哪儿,拉姆西斯都紧随其后。夏勒的孩子非常喜欢这个小家伙,与之朝夕相处,夏勒拍下了孩子与拉姆西斯一起开心玩耍的照片,那种人与动物亲密无间的情景让人印象颇深。

在非洲那几年,夏勒的两个儿子置身于最佳的野生动物环境中,他们对野生动物不再局限于观察和欣赏,而是开始画出这些动物的样子,动手写关于动物的文章。他们看到的大自然,是没被人类侵扰的最原始的模样。即使两个孩子上学后,他们仍然会在周末或休假时,与夏勒一起进入山区,“我们用马拉上帐篷、食物、大锅等物品,穿越边远的山区村寨,四处搜寻野生动物,并计算它们的数量,拜访当地的各个村庄,了解人们的生活和习俗。他们曾经跟我一起去过巴西的沼泽地,在那里研究美洲豹、短吻鳄和一种重达40公斤的鼠类——水豚。我们还一起去过中国新疆的昆仑山,计算藏羚羊、野牦牛和其他野生动物的数量。我们也去过蒙古研究雪豹……”

现在,夏勒的两个孩子都是大学教授,研究的都是与生物间接相关的专业。问其孩子没有从事与自己一样的职业是否遗憾时,他说,这并不重要,“他们在成长的过程中,一直都和纷繁美丽的大自然在一起。他们学会了欣赏大自然。最重要的是,他们本能地意识到自然的伟大和文化的多样性。我相信,这些经历使他们比其他同龄人更具有同情心和公德意识”。

对于更多的孩子尤其是城市孩子,被电子设备所吸引甚至沉迷于网络游戏的现象,夏勒并不是十分担忧。他告诉记者,关键是如何引导。如果注意引导孩子热爱自然、亲近自然,即便是玩电子游戏,如果其中有自然的元素,孩子还是可以从中学到有益的知识。

而怎样培养孩子热爱自然的情怀,夏勒建议,父母应和孩子多阅读一些科普著作。在了解不同的信息后,再走进自然,能发现自然中出现的问题,并想办法考虑如何解决。“在北美,许多父母会带孩子到动物园,或者养一些小动物、小植物,让他们观察它们如何生活、如何长大,帮助孩子建立和动植物之间的感情。”夏勒表示,30年前,中国很多家庭在经济上相对拮据,现在很多年轻父母有机会带孩子去不同的地方探索自然、认识自然,这是时代的进步,效果也很明显。

在培养孩子的环保意识方面,夏勒坦陈,中美之间还有一段差距。“在美国的中小学,开设了很多与自然和科学有关的课程,相关书籍非常丰富,教师也普遍有较强的科学意识。我希望中国的中小学能积极渗透更多的自然教育元素,编写出更多更好的教材。其实,这方面的材料相对来说比较丰富,重点在于教师是否愿意将其纳入具体的教学中,如讲某个词语、阅读某篇课文时,是不是能适当加以引导。另一方面,教师需要理解所讲的自然知识,而不是简单地做一个教科书的传达器。实际上,在美国,很多教师都接受过科学教育方面的培训,从而具备正确讲解科学知识的能力。学校也经常创造机会让孩子多亲近自然。”

“虽然每个人通过传媒看到了很多的自然风光,如美国国家地理频道就专门介绍自然方面的内容。但是,自然其实存在于每个人的生活中,每个人所生活的空间、所接触到的东西都是自然的一部分。”夏勒说,如果在描述生活或传授生活技巧的过程中,脑子里能有环境保护的大概念,就能不知不觉地将自然教育渗透到传统的教育内容中。现在许多国家教育的一个最大的问题,就是孩子在作业和考试上花费了太多时间,没有时间亲近自然。

而让更多的孩子能走进自然、探索自然,无疑是乔治·夏勒的心愿,也是他未来工作的重点。不过他也承认,回首半个多世纪的动物保护生涯,他感到最遗憾的就是没有向更多的人传递保护环境的信息,没有与更多的人讨论自己的想法。

“自然界里的生物都那么美,它们也有权利与人类一起生活在这个美丽的地球,人类甚至需要这些动植物提供各种生活资源。其实,与自然和谐相处,让每个孩子热爱自然,最终受益的还是人类自己。”说这些时,夏勒的眼睛变得像孩子一样纯真。

也许,真实的夏勒就是一个于大自然中物我两忘的孩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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